《敦煌变文集·维摩诘经讲经文又双》:卓定深沉莫测量,心猿意马罢颠狂。[1]
后人据此总结出成语心猿意马。[1]
据说刘长生在泰山精修三年,得成正果后飞升仙界,与众仙家共赴宴瑶池。[4]
当参拜王母时,他见其身后有女仙数十名,容颜殊妙,均可爱可羡,遂心猿意马难以管束,那胸中就像揣只小兔,砰砰地跳个不停,并偷偷地盯住众仙女看了几眼。[4]
天上地下之事无论巨细,如何瞒得过王母娘娘的法眼。她老人家遂叫住刘长生问道:“你目不转睛地瞧她们,莫非有什么念想吗?”[4]
刘长生自知失礼,惶恐谢罪,俯伏阶前奏道:“偶见霓裳飘舞,粉袖展扬,瞧众仙女一眼,实属无意,望慈颜赦宥。”[4]
王母斥道:“人我犹存,色相未空,纵使金丹成就,也不能超凡入圣。再下凡间,苦修苦炼去吧!”即命仙官将他一掌推下南天门去。[4]
刘长生在瑶池宴上被仙官推落凡尘,心情十分伤感,他咏诗以表心情说:“提起令人心胆寒,霓掌飘处始生端。聪明反做痴迷汉,说甚仙山龙虎蟠。”终日里,他都在想如何重用功夫以空色相,终于有一天他似乎有了主意,下了决心![4]
原来,他是想到了许旌阳以木炭试道的故事。决心去红粉堆里去悟道,丝竹场中细参玄。他的师兄弟们给他参谋,有的说:“炼色魔﹐应该做到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这样就自无色相可言了。”有的说:“不如人我两忘,色相自空!”……刘长生说:“你们所说尽是上士修行之道,不适宜于我。我今天以广识多见为妙。”师兄弟们均是有修为的高道,以巧守拙,各自做各自的功夫,自不必多言,于是分手散去。[4]
刘长生知道苏、杭二州是出美女的地方,他想要炼色魔,就应该到苏、杭去。[4]
于是他脱去道装,在路旁捡几块石头略做功夫,竟然点成黄金白银,买几件时新上等的衣服装扮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入烟花巷中。看到鸨母,刘长生说:“我是燕地珠宝生意人,号长生子,出外日久,要寻一最好的姐儿散散心。”[4]
鸨母听说是珠宝商,忙十分殷勤的加倍奉承,将他引到一个名叫似玉的绝色妓女房中。[4]
这似玉不仅人长得美貌,且能歌善舞,袅娜可爱,又兼诗词书画样样皆能。她见这长生子生得气宇潇洒轩昂,落落大方,又言语温和,虽是商人并无一点悭吝之态。这烟花巷日常来客均是一批乌龟王八蛋,社会中的流氓,今日见到这样一位好客人,如何不高兴?遂使出十分温柔、百倍娇态,装骚献媚。[4]
这长生子牢记瑶池宴上自己那一念之差所造成的这日后之劫,并默颂重阳先生的两句教诲:“泰山崩前而不惊,非故不惊也,崩前而若未崩也;美女当前而不动,非故不动也,当前而若未当前也!”于是将一个心境把持得如空无一物。这心不动而身自静,眼也盲盲,耳也塞塞,使得色魔无隙可入。即使与似玉同眠共枕,也觉得无非是伴着一个粉骷髅,一张臭皮囊而已。那似玉姑娘真枉施了千般情态,万种风流,总不能丝毫摇动他的心旌。[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