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婆罗门教的音乐、绘画、雕塑、医药、天文、数术、占卜术、咒术等等,对中国文化起着重大而持久的影响。
婆罗门教随着佛教进入中国,当时道教并未兴起,婆罗门教深刻影响了道教的教义,道经中充斥着关于梵的论述,三清的形成也与婆罗门教的三大主神密切相关,道教仪轨也有明显的婆罗门色彩。《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由东晋后期葛巢甫所“造构”,在道教史上有重要影响,位于《道藏》之首的位置。《度人经》中有明显的外来成分,以往的研究者常将之归于佛教影响,实际并不确切。《度人经》的外来成分主要来自婆罗门教,如以大梵为主神,宇宙经历劫运的演化图景,元始天尊开劫度人,等等,都是直接来自婆罗门教,或是从中引伸、讹变而成的。其中“大梵隐语”之类对诸天的赞颂之辞,译自婆罗门经典,但经过了浓缩改写。[1]
在印度传入中国的宗教中,以佛教为独盛,中国古人的脑袋中,几乎将佛教当了印度文化的别名,凡从印度传来的东西,常常委之于佛教。但对于印度成分的东西皆被笼统地看成佛教的术语和思想,然而这是不正确的。婆罗门传入中国的时间更在佛教之前。
东汉永平年间佛教传入中国。伴随着许多佛门高僧相继来中国布道,一些婆罗门教士来到中国。据《高僧传》载,有名有姓可考的具备婆罗门身份的高僧就有如下几人:
“佛陁耶舍,此云觉明,罽宾人,婆罗门种,世事外道。”
“求那跋陀罗,此云功德贤,中天竺人,以大乘学故,出号摩诃衍,本婆罗门种。幼学五明诸论,天文书算,医方咒术,靡不该博。后遇见阿毗昙杂心,寻读惊悟,乃深崇佛法焉。其家世外道,禁绝沙门,乃舍家潜遁,远求师范,即投簪落发,专精志学,及受具戒,博通三藏。……元嘉十二年至广州。”
“元有南天竺波罗奈城婆罗门姓瞿昙氏,名般若流支,魏言智希,从元象元年至兴和末,于邺城译正法、念圣、善住、廻诤、唯识等经论,凡一十四部八十五卷。”
以上列举的3人,原先皆是婆罗门,后改奉佛法。因为《高僧传》所记皆是佛教高僧,对婆罗门教士不感兴趣。那么,汉唐之际,有没有纯粹的婆罗门教士来到中土呢?回答是肯定的。在《全唐诗》里找到一首清江写的《送婆罗门》诗,其诗云:“雪岭金河独向东,吴山楚泽意无穷。如今白首乡心尽,万里归程在梦中。”诗人跟远道而来的婆罗门教士有应酬交往。
唐代诗人刘禹锡患眼疾,大概是白内障,经婆罗门教士用金蓖术治好,故有赠婆罗门僧诗一首传世。其诗曰:“三秋伤望远,终日泣途穷。两目今先暗,中年似老翁。看朱渐成碧,羞日不禁风。师有金蓖术,如何为发朦?”
婆罗门的医术,当时处于世界领先的地位,并介绍到中国。《隋书》经籍志载有《婆罗门诸仙药方》二十卷,《婆罗门药方》五卷,便是最好的佐证。由此推断,先后来到中国的婆罗门教士决非一人二人。[2]
在《隋书·经籍志》中,有一些冠以“婆罗门”名义的典籍,这里姑且称之为婆罗门典籍。它们主要分布在《经籍志》的子部和经部里、史部里也有,即:
《婆罗门书》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