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坚战中,防御方的兵力火力都极为集中,因此对攻击方而言,难度很大。防御方通常没有退路,经常会做拼死一搏,利用事先预备的兵力火力给敌以重大杀伤,而攻击方要瓦解防御往往投入更多的兵力兵器,而且损失巨大。《孙子兵法》的核心思想——“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城,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所提及的伐城就是古代的攻坚战。
我国古代著名的攻坚战战例有:南北朝时期的白璧之战;安史之乱期间的张巡守睢阳之战;南宋的钓鱼城之战;国外有君士坦丁堡战役。近现代的战例有: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列日要塞攻坚战,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布列斯特要塞之战,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塞瓦斯托波尔要塞攻坚战。
临汾是晋南的古城。传说中尧帝曾在这里建都,城南的尧庙宫就是后人为纪念尧帝而修造的。临汾的城地非常坚固,城墙地基厚60多米,城墙上面可并开两辆卡车。临汾西靠汾河无险,东临同蒲铁路,北面、南面均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易守难攻,是南同蒲铁路的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1948年2月,驻守临汾的敌军,计有阎军两万多人,国民党中央军三千多人,统由阎军首领梁培璜指挥,负隅顽抗。他们曾扬言“临汾牢不可破”。阎锡山亦数次电告梁培璜“死守临汾”,“不得放弃”,大有与我军继续较量、长期固守之势。
我军1945年在上党大捷消灭阎军六万余人之后,阎军对其孤军守城,心有余悸,对我围攻、攻城、打援一套战术非常恐惧。阎锡山曾说“上党惨败,出乎预料”。1948年初,我军集中了八纵队、十三纵队和太岳军区部队、吕梁军区部队近十万人包围了临汾。部队由徐向前任司令员,周士第任副司令员,胡耀邦任政治部主任。为攻克临汾做好物资准备,专门组成了临时后勤司令部,由太岳行署副主任裴丽生任司令员,我任副司令员(我当时的行政职务是临汾专员公署专员)。我军集中了优势兵力,调集了充足的武器、弹药、粮食、药品等战略物资,一切准备落实后,徐向前司令员召开了团以上的指挥员会议,亲自动员、部署。他首先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我们是十万对三万,占绝对优势;其次讲了临汾之敌被我军包围日久,物资供应不足,粮食、弹药除用飞机空投外,没有任何其他来源;最后分析了我军大兵压境,敌军士气不振,守孤城并无信心,再加上国民党中央军与阎锡山军矛盾很深。徐向前司令员强调指出;“我们在尽可能减少伤亡的情况下攻克临汾是有把握的,大家必须具有坚强的信心和毫不松懈的战斗意志。”
进攻重点应放在什么地方呢?当时仔细地观察并分析了地形:城西边是汾河,不好用兵;南面和北面是平原,无掩护物;东面是同蒲铁路,有临汾车站和站内的几十节破车皮可作为掩护,我军在隐蔽下好运动兵力,最后决定先攻东关。而临汾守敌也非常清楚,如果东关失守,临汾城即失掉屏障,势难防御。因此敌人亦把东关作为防御重点,增兵加防,这样攻打东关就成了一场非常艰苦的战役。我们出动了约一万人的兵力,先用大炮把东城打了好几个缺口,敌人立即集中兵力用猛烈的炮火封锁住缺口,使我军不能进兵。不得已,我军将士在炮火掩护下,猛攻东关,伤亡二百余人,东关未克。这时,有些指挥员思想动摇,想改变主攻方向。为此,徐向前司令员专门召集了团以上指挥员会议,强调指出:“不能改变主攻方向,必须拿下东关,这是攻城的关键,绝不能因为有牺牲而畏缩不前,这是军事上不能允许的。”经动员后,指挥员们重新组织了兵力,用密集的炮火压住了敌人,炸开东关城墙数处,东关遂被我军攻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