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姜玉楼英美文学选修课的笔记是记在一本靛蓝封面的软皮簿上的,封底绘有暗沉沉的花。笔迹潦草,很多写了半页就径自翻去下一页,想必是不拘小节的女子。 殊途同归的
阅览室用的是40瓦的白炽灯,没有开冷气,恹恹的气流容易让人忘记许多事情,却独独记得眼前的头等大事是应付期末考,混沌之中怨恨一般的清醒。
翻到后面几页,有几行用小篆工整抄录的句子,“我憎恨生命的重复。”“我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赔上一生的情动。”是黄碧云的字。那时候,我才知道系里有人和我一样读她。
玉楼踏进来时声响极小,我却于冥冥之中辨出单单属于她的气场,扭头去看,真真是她,一件松石绿柳黄相间的条纹裙子搭一双白色平底露趾凉鞋,淹然百媚,引来良多晦涩目光。
在心底赞许,面上却是冷的,接过她递上的凉茶,将书本移至一侧。她的上臂内侧有浅绿色硬币大小的胎记,肤色莹白,头发漆黑,眼神多半疲乏,看着你说话的时候却是深远的,有一种放恣的专注。
我并不喜与这样的女子同行,倒不是怕做了映衬,只因她的性情气质,连同她的美都是招摇的。我喜欢内敛的女子,烟霞无限,让人没有惧意,可以稳妥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