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中国古代整理文献的方法的学科。校雠本为比勘校对之意:“一人读书,校其上下,得谬误,为校;一人持本,一人读书,若冤家相对,为雠。”先秦古籍中便有有关校雠的记载。西汉刘向、刘歆父子在整理皇家藏书的校雠实践中,第一次归纳总结了校雠规程。宋代以前所说的校雠,主要是以勘定传本、审定篇次、校正文字为内容的工作方法,它依附于经书章名注疏而存在。至宋代,一方面校雠工作开始向理论化的方向发展,出现了独立完整的专书校勘著作与总结归纳校勘原则、通例的著作,另一方面,郑樵的《通志·校雠略》将校雠的内容拓展为论述收藏整理、经营管理图书的理论与方法,奠定了传统校雠学的基础。至清代,伴随着对传统典籍的大规模清理总结,形成了以文字、音韵、训诂为基础,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为特色,包括目录、版本、校勘在内的校雠学学科体系,它涉及了版本考证、文字校勘、史实考订、古籍分类、目录编纂、内容提要等古籍整理工作的几乎所有环节与方面。近代以来,校雠学中的目录、版本、校勘等内容又走向分化与独立。
“校雠”一词是刘向等人在校理古籍时所用的一个词。他在集中每一书的各种本子,用来比对异同、校正错误时使用了该词,如在《晏子》一书的叙录中说:“臣向谨与长社尉臣(杜)参校雠太史书五篇,臣向书一篇,臣参书十三篇”;在《关尹子》一书的叙录中说:“臣向校雠太常存七篇,臣向本九篇。”刘向在《别录》中对“校雠”一词的解释是:“一人读书,校其上下,得谬误,为校;一人持本,一人读书,若冤家相对,为雠。”(《太平御览》卷618引)“雠”即今之“仇”字。《说文解字》云:“仇,讐也。”又云:“讐,从言、雔声。”段玉裁注《说文》认为这个字的构造是“以声苞意”,就是说它还是个“会意”字,“雔”是代表两个人,“言”字则指这两个仇人正在争论不休。所以校书而用这个“讐”(今用“雠”)字,是很恰当的。校雠工作实即现代的校对工作,不过校雠古籍,需要应付和解决各种繁复困难的问题,因而形成了校雠学的专业。同时,刘向主持的整理图书的巨大工程,包括了单纯的校雠工作及其前前后后的一系列工作,其整体也被称为校雠学,所以今天只能用“广义的校雠学”来称之。 校雠学
单纯的校雠学,从北宋起,因为有了“校勘”的名词而被称为校勘学。如宋欧阳修《〈春秋繁露〉书后》:“予在馆阁下校勘群书,见有八十余篇,然多错乱重复。”(《欧阳文忠公集》卷73)证明自北宋起,馆阁校书,用“校勘”字以代“校雠”。苏轼《书欧阳公黄牛庙诗后》亦云:“予昔以西北留守推官为馆阁校勘。”由于“校雠”一词在字义上特别是字形上与单纯的校雠学存在用字上的形象化的联系,所以无法硬性规定单纯的校雠学只称校勘学。